从亨廷顿舞蹈症看罕见病研究与治疗的“突围之路”(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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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 2018-06-28

前言

每一对父母都在努力给孩子最好的馈赠,财富、知识、坚强的意志、快乐的心情……希望孩子可以拥有最美好的人生;但并不是每一份赠予都能如意,就在生命传承中,难免会有一些基因比较“调皮”,让下一代生来有一些隐忧。

你听说过“致命的舞蹈”吗?

有一种罕见病,名为亨廷顿舞蹈症,多在中年发病,起初手脚会不听使唤地乱动,逐渐出现运动失控、情绪障碍和心智丧失等。更残酷的是,这种病有遗传性,致病基因容易遗传给下一代。

从表面来看,亨廷顿舞蹈症的生物学机制似乎很简单。该病的研究者已经发现了4号染色体上的一个突变基因,该基因负责编码一种称作亨廷顿的蛋白质(a protein called huntingtin)。然而,在分子和细胞层面,导致亨廷顿舞蹈症的病理机制仍然是个谜。遗憾的是,研究人员至今还没法准确判定亨廷顿蛋白在细胞中扮演的“角色”。

治愈亨廷顿舞蹈症的时代尚未到来,但一项临床试验让人们对研究燃起了希望。这些创新疗法包括反义寡核苷酸药物和基因编辑技术。反义寡核苷酸是一种与信使RNA结合的分子,可阻止突变基因编码缺陷蛋白;基因编辑技术能直接矫正缺陷基因。

接下来一段时间,罕语将会给大家带来有关亨廷顿舞蹈症的系列观察,包括患者案例、疾病发现、反义寡核苷酸治疗以及基因编辑治疗四个方面。我们希望通过对亨廷顿舞蹈症的多维观察,深化大家对于罕见病的认知,了解罕见病研究与治疗的前沿动态。首先,我们想分享一篇国外的文章,讲述一名亨廷顿舞蹈症患者的故事。

与亨廷顿舞蹈症为伴

 

Mark Newnham从父亲的脸上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。尽管健康状况良好,但31岁的他很清楚亨廷顿舞蹈症迟早会降临。

就像许多生活在这种疾病下的人一样,生活在伦敦的Mark Newnham,第一次听说亨廷顿舞蹈症是因为家族里的长辈不幸发病。一个叔祖父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被诊断出患有这种疾病。当开始出现与这种疾病相关的不受控运动等症状时,Newnham的父亲接受了基因突变的测试。

父亲确诊后,意味着当时20岁的Newnham,有50%的概率携带这种突变基因。“当父亲告诉我他有这种病的时候,我还不知道什么是亨廷顿舞蹈症。”Newnham说。

此后十年间,父亲的症状已经发展到更严重的非自主运动、记忆困难和情绪波动。后来,父亲慢慢就没法开车了。Newnham说,想想那些年,父亲的精神健康日渐衰退,终日在痛苦中煎熬,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见证一个“每天都在与自己作战”的人。

在他二十岁出头的时候,尽管父亲的病暗示了他自己未来可能的结局,Newnham却不想接受基因测试,这将揭开他是否遗传了亨廷顿舞蹈症的突变基因。“我更想自由地生活,”他说,“我不需要知道。”“我可以继续下去,看看它是否会在某个时刻到来。”

作为一名演员和音乐人,他从一个项目忙活到另一个项目,几乎没有考虑以后会发生什么。“我想成为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的头条,我想成为下一个约翰尼德普,”他笑着,“这是我的目标。”

他希望一直这样忙碌充实地过下去,后来他遇见了自己的另一半。稳定与幸福的婚姻生活改变了他对亨廷顿舞蹈症的看法——尤其是当这对夫妇考虑要孩子的时候。当他有可能把这缺陷基因传递给后代时,他不愿意“掷骰子”来决定下一代的命运。

Newnham通过英国国家健康服务中心寻求遗传咨询,在此期间,他仔细思索了基因测试可能会对他的生活产生的影响。如果基因突变被证明,生活将面临巨大的改变。除了这种测试所带来的情感压力之外,还需要面对关于身体护理和财务保障的问题。在经历了三次商议之后,考虑到抚育孩子的迫切愿望,Newnham觉得,他需要清楚知道自己的状态。

“我们想在确定性的情况下生孩子。”很快,检测报告有了结论,像他父亲一样,他携带有突变基因。

Newnham还没有出现疾病症状,而且可能要过几十年他才会出现这种疾病的迹象。他仍然是一名演员和音乐人,但他说,他生活的优先级已经改变了。

“测试结果让我意识到,驱动我奋斗的因素,以及我的雄心壮志,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”在格拉斯顿伯里演出的梦想永远不会消失,但与家人和朋友共度时光似乎更重要。他补充说,这种观念上的转变让他有了一种平静的满足。

Newnham夫妇更愿意向前看,他们即刻着手探索,如何生育一个不携带亨廷顿舞蹈症突变基因的孩子。他说:“我不能把这个问题传递给下一代。”

这意味着,要经历一个叫做胚胎植入前基因诊断(preimplantationgenetic diagnosis, PGD)的过程。在PGD中,通过体外受精(IVF)产生的胚胎将接受特定的遗传疾病筛查;只有那些非携带遗传缺陷基因的胚胎才会被植入母体。在英国,符合特定标准的人可免费进行三个轮次的PGD检测。

对于那些选择PGD的人来说,成功的机会并不高。目前,这对夫妇正在权衡各种选择。尽管有可能没法抚育孩子,Newnham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。至少,他解释说,他看清了未来的模样。

研究的进展使他充满了“巨大的希望”,或许在他的一生中,某种形式的治疗将会出现,早晚有一天,患有亨廷顿舞蹈症的孩子不再面临生或死的考验。

来源:Nature 557,S38 (2018) | doi: 10.1038/d41586-018-05175-0

原文标题:《Living under the shadow ofHuntington’sdisease》

原文作者/Simon Roach

翻译/孙翔宇

 

编辑/张皓宇

版权方/病痛挑战基金会、北京药伙伴罕见病数据研究院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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